⑴ 联想柳家满门忠烈什么梗
舆论痛批联想背后:满门“忠烈”柳某志,越跑越偏“国际想”。
导语:柳某志和他的“国际想”,最近的日子可谓“不好过”,从进军科创板的路被人民群众堵截质疑,到集团高管的天价薪资被曝光,从高管之女将涉及国家安全的地理数据及涉密信息贱卖给美国,到司马南等网络大V炮轰其高管“侵吞国有资产”引发的舆论风波。
某想的背后,有一个显赫的“柳家”,这个柳家及其旁系枝节被人民群众戏称为“满门忠烈”。
从“吃里扒外的美帝良心想”,到“给美帝送地图的滴滴”,再到围堵司马南所有的质疑与爆料内容,以及高管女秘书私下里请爆料人“喝茶”,柳家的“满门良人”,让人民群众看到了资本买办的最大恶意。
私有化过程:
在很长一段的舆论环境里,柳家近乎成为了“某想成功的缔造者”的代名词了,众多媒体和资本大咖都纷纷附和,管柳某志叫“教父”,把这位“教父”和某想公司捧得极高。仿佛柳家于“某想集团”之功,可传唱千秋。
可事实上,柳教父到底是功盖千秋,还是遗臭万年,其实是个存疑的问题。
资本家之间的溜须拍马,听听就算了。
某想本是国有企业,在柳教父的一手操弄下,逐渐私有化。1986年,柳教父以计算所公司总经理的身份提出了“国有民营”的改革战略,开启了某想“走向民营私有化”的大门。
两年后的1988年,柳教父与香港资本家吕谭平联手,利用手头的资源与权势,在当时的英管香港注册成立了“香港某想”(即后来上市的某想集团前身),开启了资本复刻和势力转移的大戏。
⑵ 钱学森和钱三强什么关系
统称三钱,三大科学家但他们没任何关系。
钱学森(1911~)中国着名物理学家,世界着名火箭专家。浙江杭州人,生于上海。
钱三强,原名钱秉穹,1913年10月16日出生于浙江绍兴。
(2)满门忠烈网络语言什么意思扩展阅读:
1.钱学森,作为一位毅然回国的爱国科学家而被几乎所有中国人熟知。钱学森是着名空气动力学家,是中国载人航天奠基人,中国科学院及中国工程院院士,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获得者,“中国航天之父”“中国导弹之父”“中国自动化控制之父”“火箭之王”多项头衔成为向前推进中国导弹、原子弹发射进程至少20年的终极保障。
钱老当年毅然放弃美国优厚的待遇,历经坎坷终于回国效力,传为一代佳话。要知道,当年钱学森在美国拥有最高级别安全通行证,参加绝密级军事项目研究,是可以自由出入五角大楼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抵得上五个师”的钱老回国后也不负众望,将毕生心血奉献给了祖国的航天事业。
2.钱三强,核物理学家,中国原子能科学事业创始人,中国“两弹一星”元勋,中国科学院院士。钱三强,是赴法攻读博士学位的高材生,师从着名的居里夫人。
1948年,钱三强毅然回国,任清华大学物理系教授。新中国成立后,钱三强教授一心扑在原子能事业开创上,不仅远赴苏联实习考察,并在苏联单方面撕毁协定后率队研制并成功引爆原子弹、氢弹。钱三强汇集了大批核科学家,包括邓稼先等被称为“两弹元勋”的着名科学家推荐到核研究队伍中。
⑶ 中国优秀传统家风家训研究的背景目的意义是什么
众所周知,好家风浓缩着华夏子孙几千年来的价值取向和精神追求,是中华民族世代相传的精神瑰宝,是涵养核心价值观的重要源泉,是核心价值观的微观体现,更是核心价值观宣传教育的重要载体。因此,陪树良好家风,进一步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和传统美德,不断夯实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思想道德基础,对凝魂聚气开展核心价值观宣传教育、汇聚实现“中国梦”精神动力,具有不可代替的价值和意义。
一、好家风是中华名族宝贵的精神文化财富
家风是指一个家族代代相传沿袭下来的体现家族成员精神风貌、道德品质、审美格调和整体气质的家族文化风格,是家族最核心的价值。
中华民族历史悠久,中华文化源远流长。传统的中国家庭非常注重门楣家风,重视庭训家教,讲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遵循“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不同的家庭,家风的呈现形式不尽相同,有的是有形的文字、成型的为人处世格言,更多的是无形的言传身教、隐含于每个家庭成员的日常行为中。古人关于家风的名言、警句汗牛充栋,据统计,中国古代公开出版的“家训”就有一百二十多种。自古至今,为世人尊崇而广为流传的有:孔子对儿子孔鲤的庭训、诸葛亮的《诫子书》、陶渊明的《贵子》、颜之推的《颜氏家训》、《朱熹家训》、周怡的《勉谕儿辈》、吴麟征的《家诫要言》、古训《增广贤文》、朱柏庐的《治家格言》、被誉为20世纪中国“三大家书”的《梁启超家书》、《曾国藩家书》、陈毅《示女儿》诗等等,不一而足,无不体现良好家风关于修身、治家、立世的思想光芒。细品中国传统家风,其思想渊源主要是儒家精髓的聚集,其核心内容归结起来不外乎“五常八德”,即“仁、义、礼、智、信”、“忠、孝、仁、爱、信、义、和、平”。不管是耕读传家、家国天下,还是积德行善、仁孝清廉,好家风浓缩着中华民族几千年来得价值取向和精神追求,是中华民族世代相传的精神瑰宝。家风是传承道德的重要载体,对良好家风的传承就是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和传统美德的传承。
二、家风传承务须博采众长、与时俱进
有言道:“人必有家,家必有训。”各家有各家的规矩,各家有各家的传统。尽管家风各不相同,但彼此之间却能形成交集,这个交集形成中华优秀道德观念,是核心价值观的具体表现。
家风既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共性,又有彰显家庭本色的鲜明个性。“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是中国传统家风的共性。孔家严谨治学、杨家满门忠烈、岳家精忠报国等,是世人所熟知、景仰的家风个性。
家风具有时代特点。不同时代有不同的家风典范:封建社会的家风与民国时期的家风有区别,计划经济条件下的家风与新时期改革开放的家风会不同。如:诸葛亮《戒子书》“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陆游《示子孙》“富贵苟求终近祸,汝曹切勿坠家风”;《朱柏庐治家格言》要求“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曾国藩留给家人十六字箴言“家俭则兴,人勤则健,能勤能俭,永不贫贱”;郭德纲教子“吃亏无妨,但当防欺诈”等等。既各具特色,又被深深打上时代烙印。
家风有积极的、先进的、开放的、可以直接保留传承,也有消极的、落后的、封闭的、需要改进改造的。所以传承家风,应该坚持鲁迅先生“拿来主义”的原则:“运用脑髓,放出眼光,取其精华,弃其糟粕,自己来拿。”运用毛泽东同志教导我们的方法:“去粗取精、去伪存真”、“古为今用,洋为中用”,有鉴别地加以对待,有扬弃地予以继承,做到人为我用、推陈出新。我们应该礼敬传统,让勤劳守信、俭朴持家、睦邻友善、耕读孝义、诗书礼法、厚道正直等良好家风薪火相传。更应与时俱进,赋予家风新的时代内涵,使之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相适应,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相联系。惟有如此,家风才能顺应时代发展潮流,才能汇聚成传承中华文明的正能量,为改革开放宏业添砖加瓦,为实现国家富强、民族复兴、人民幸福的宏伟目标推波助澜。
⑷ 宁浩什么都明白
很多关于宁浩的报道中,都会出现一尊“斗战胜佛”的雕像。
8月底,《人物》作者在宁浩的新办公室见到了他。那时,他正在赶《我和我的家乡》的后期,抢工,这部由他担任总导演的电影将在十一期间上映。他不断地揉自己的双眼。他有神经衰弱,睡觉时害怕任何的噪音。“干这行的不都有吗,人不就都这样吗?”他说。
新公司的入口处,还未收拾整洁的环境中,那尊“斗战胜佛”依旧兀自低头沉思——这座雕像是泼猴成长为“斗战胜佛”的状态,宁浩说,看着好伤感啊。他觉得 它 在回忆人生经历过的得失,而人生的真理就是失去。
宁浩这几年没有拍摄电影长片,他说是因为世界在变,荒诞不再是世界的主题,也因此不再是他作品的主题。他就是一面镜子。命运则是童年动物园中在笼子里晃树的那个猴子。
以下是宁浩的讲述——
文| 戴敏洁
编辑| 金石
摄影| 尹夕远
1
好多人老问我那个猴子的故事。那其实是个无聊的小事。因为那个猴子的确很无聊。
小时候,我们家楼下有一个动物园。那个时候大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动物园就相当于现在的万达广场。那是一个免费的场所,因为可以翻墙过去。那也是一个证明自己能力的地方,看谁有办法不买票,翻墙进去。
动物园就是我们的一个小 社会 ,在里面分成好几拨不同的势力,有十三爷派的,有黑龙潭村的,也有太钢的孩子——笼子外面,那儿也是一个动物的世界,是一个江湖,儿童的江湖,特别生猛。不像现在去夜店都在晚上,那时候是赶早市,幸福的一天从早上开始。
每天早上,很多女孩子在那儿跳舞,跳那种集体舞,叫36步,走到哪儿踢一下,再转个身那种,她们会着意打扮一番,去那儿走秀。男孩则是去打架,去释放荷尔蒙,所以有时候不敢随便去,要带菜刀、带棒子,都得有一些武器才可以。如果没有引起什么斗殴,那今天就是和平的一天,否则就又得研究怎么集结人,怎么复仇。
那是一个很有趣的年代。动物园杂糅了廉价的儿童游乐场和一帮青少年,动物园本身也是我童年很有记忆、青少年时期很有记忆的地方。
我记得有一只很老很老的大象,晚年的时候它不爱看到阳光,永远待在屋子里头,只是偶尔会看到,它从小窗户里伸出一个鼻子来。但是我知道里头存在着一只大象,隔一段总担心它什么时候死掉了,总担心它死掉了会不会被老虎吃掉,变成别的动物的食物。因为我3岁的时候摸过它,因为我奶奶认识饲养员,就把我带进去摸了它,我一直以此为骄傲。我也会经常去看一看别的动物。每一个动物都有它们自己的情况。在我们那个钢铁城市里,我没太觉得狮子和老虎是很厉害的动物,在那个灰头土脸的动物园里,它们没什么性格,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在整个动物园当中,最有性格的就是猴子了,只有猴子是一个能够跟你有互动能力的动物,狮子、老虎基本上都不搭理你,它们都不看你,跟人也没有形成关系,但这些猴子是会有的。它经常会有情绪,如果你给它丢东西,它会给你呲牙,会扒着笼子使劲吓唬你。
我每次看见它,它都在那儿拼命晃树,我说这傻逼又在晃树给别人看,后来发现没人看的时候它也在那儿晃,我说那它干啥呢,但是我反过来一想,它不晃树它能干啥呢,它不也没事儿干吗,所以它就只能关在笼子里晃树。
18、19岁之后,动物园我就去得少了。那时候我去商业街溜达,看人,另一种动物。我没事儿就骑个自行车一个人跑到街上去,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就去给路过的人画速写,观察人,有的人就像生病的大象,已经到了暮年,我在画他的时候就会想,他的人生是什么样的。有的人就像个猴子,惹不起,不要去招惹他。跟在动物园看动物是一样的。
后来,动物园搬走了,搬到了卧虎山,我就再也没有去过。
2
我小时候还很喜欢看《西游记》,那好像也是我最早接触到的电视剧。刚开始的时候,它不是一口气播的。因为它拍了好多年,所以一开始就是每年春节联欢晚会之后放两集,只播两集,然后明年的春节再播两集。春晚1点钟结束,不睡觉小孩就接着看两集。然后一直这样搞了三四年才一口气拿出来给大家放,从头到尾放一遍,那真的确实是非常的珍贵。
那时候全国第一偶像就是六小龄童,所有的姑娘都要嫁给他,都在给六小龄童写情书,寄往中央电视台。那是一个疯狂的时代。
对于小男孩来说,孙悟空就是我们的哈利波特,一个神奇的、有性格的东方大男孩,一个英雄。《西游记》写的是一个大男孩如何成为一个男人的过程。最后它被封为“斗战胜佛”,但它还是一个男孩的时候比较可爱,因为纯真啊。
斗战胜佛是被体制化了,这是一种广义上的体制,就是每一个人都必将面对的人生——走进一个成人的世界,按照成人的标准生活,但我们心里都住着一个以前大闹天宫的孙悟空,一个自由的、天真的,没有被规训的形象,那个时候对它的形容就是泼猴,就叫泼猴。
后来开公司,他们说给公司取一个什么名字,然后我就想说孙悟空和动物园里的猴子就挺好的,动物园里的猴子是孙悟空的另外一面,孙悟空就是猴子,而坏猴子是它最好的一个状态,一个童心未泯的英雄。
“坏猴子72变”是一个青年导演扶持计划,我把它看做是一个作品,我觉得我找到的青年也都是有性格的猴子。
2016年,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我想了两个月,我一直在想,我的初心是什么,我到底为什么干这事儿。其实我当时干这事儿就是觉得我挺生气的。2015年开始,有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的人都来拍电影。我并不是歧视别人来拍电影,因为导演也可以去写书,也可以去干别的,干别的人也可以来拍电影,这是正常的。但是当时到了特别泛滥的地步,任何人就说我只要说有钱,我带着钱就来拍电影,比如我回山西老家,好多煤老板要投资拍电影,就一种我有钱的姿态,反正我有钱我就可以拍,不行我培养家里的一个什么亲戚让他学两年不就可以了吗?他也可以拍,他讲故事挺好的。
那种气氛让我觉得特别的不舒服,真正站在行业的角度,我觉得受到了冒犯,觉得这是对于我所从事的行业的不尊敬。我拍一个电影,你们可以随便说我也要来拍,我从来没听过哪个人说自己组织一支警察队伍,去当警察。你们怎么就非要到我们这个行业来搅合?你们又不是干这个事情的。
如果你要干,我每次都说你要去好好地读书,去学习这个技能,而不是说我有钱我就可以来当导演、我就可以来拍。这滩水变得太浑了,我想我应该做点儿什么,我能不能去找几个朋友来,找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来做电影,至少保证我们这个小环境还能做一些我们觉得力所能及的、像是电影的电影。我是一条鱼,我就希望这个水能干净一点,让我们自己活得舒坦一点,所以搞了这个青年导演计划。这个出发点也许狭隘,但我觉得问心无愧。
我和文牧野见面时吃了一个火锅,这之前《我不是药神》的剧本已经有了,但我找不到合适的人拍。直到遇到他。他不说什么虚头巴脑的东西,挺关心本质的,一上来就说我要拍一个什么样的故事,焦点感很强,很扎实,又有很浓烈的 情感 ,在 情感 中又有一种审美,都很符合片子的调性,就交给他了。后来电影取得很好的成绩,这是他自己的修为。
宁浩担任监制的《我不是药神》
在坏猴子里,每个人都相处这么久了,就跟同学似的,谁的长板短板我都知道。有时候,我会以一个破坏者的方式出现,说一说哪里是不行的,比如这个大反派不太对,是不是应该再改改什么的,但都比较笼统,不会给特别具体的建议。除了讲内容的时候不能乱讲,做监制还要学会什么时候不说。比如,在你也没有什么明确的办法的时候最好不要瞎说话。
这是我的一个工作经验,我经常跟我的开发和制片人说,我说你们要首先学会的是不帮忙,学会不帮忙再帮忙,他说何解呀?我说你要是时时刻刻都帮忙,很可能是帮倒忙,像一个孩子要去学习,你什么东西都帮他做,帮他弄,其实会打乱他吸收想通的顺序。
我会经常看到很多剧本有的时候会有很多监制、制片人都不停地在说我的想法、我的意见是什么,我说这帮人就捣乱,你们的意见都能听你们自己当导演去呗,在这儿说什么说,电影最后就是导演的工作,所以你要很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
这个我觉得就很像种树,你需要给它阳光,需要给它水、土壤、环境,要了解这棵树的属性,知道它喜欢什么,不是我喜欢什么,而且你要知道这棵树它想长成什么样子,不是你想让它长成什么样子。
青年导演的前三步是最难的,一旦它的根系长出来发达了,它的成活率就高了。但它前面的致死率很高,因为要挪动它的根,它的根受伤了,你要保护它,一定不要让它在前面死掉,让它先活下来。比方说缺钱你要给他钱,你要想到给他赚点儿钱,不要让他为了挣钱去搞剧去,去搞什么,变成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另外你得想办法让他在头几年把根系长出来,然后慢慢他自己就可以了。
我喜欢租一块地,然后在里面种一些我喜欢的树,种了几棵银杏,几棵对节白蜡,几棵松树,还有几棵果树,其实就是弄了个果园子,把不同的树种在一起。我每隔一个时间段只要没事就会去转一圈,去看看,就在树林里待着。我觉得其实那是一个道理,了解它,不要摧残它,然后它要死的时候,保护好它,剩下的时候,别招它。
除非你遇到明确这是个坑的时候,我会告诉你这是个坑,搞这个事情有危险,那是个电闸,摸了肯定会死,剩下的时候,我就是照镜子。我经常说,我就是个照镜子的,我就是他们的一面镜子。镜子没有意志,镜子是帮你看镜子里的自己。不是镜子好看你就好看了,镜子不是滤镜,镜子是镜子。
我也会拿他们当镜子,大家都那么年轻,我就照到自己老了。以前我走到哪里都是最年轻的导演,现在我跟他们在一起,哎呀,原来我真的是大哥了,真的是老了。
3
疫情的时候,“坏猴子”很多电影项目都停了,但人生不就这样吗?连学校都停了,电影算什么?对不对?不必太当回事儿。我觉得跟其他行业比起来,电影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事,有啥可撒娇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很多地方都开放了,就电影院不开门,也证明了全 社会 都是这么看的。
你要去反观一下自己做的东西。如果我们拍的电影只是一个提供 娱乐 的东西,那它确实没那么重要。你还不如在家打 游戏 、上网,一样,也提供 娱乐 ,受到冲击电影院关门了,大家就去别的地方 娱乐 好了。我们一直在追求大一统的票房,我们的发行体系和宣发体系就想着追票房,就是会把电影逼向 娱乐 ,电影就会降格。电影得有 娱乐 以外的价值,得有一点思考,一点艺术,才值得被保护。否则,学校都不开门,电影院凭什么要开门?
所以,如果电影仅仅是一个提供 娱乐 的东西,那对于电影是不利的。
当然,你也不能完全忽视电影的 娱乐 性, 娱乐 也很重要,但你不能只提供 娱乐 。我的作品不拒绝 娱乐 性,但我从来不满足就只有 娱乐 。它如果就是 娱乐 也没啥意思,我总会找到一点不仅仅是 娱乐 的东西。表达之外,要不然就给个美学,破铜烂铁范儿的美学,让大家去看一看那种特别的、乱糟糟的东西。我觉得“疯狂系列”都是,有一种油腻腻、丰富的、混乱的、喧闹的东西,油腻大叔和垃圾堆美学。
去年年底我在太原拍了一部短片,叫《巴依尔的春节》。是在一个特别有工业气质的厂区拍的,很有我小时候的感觉,一个钢铁城市,机油味和铁锈色的。
我小的时候,炼钢的那厂子里头都是黑的,什么东西都是黑的,到处在喷那个白漆,“刷刷刷”,然后好多地下室里都积着水。到处都是黑黑的,树也是黑黑的,只有在春天刚发芽时候能见到绿色,然后过几天它就变黑了。
澡堂子里的水也是黑的。煤矿里的工人都和黑色的东西打交道,他们要在澡堂里洗干净,所以那个水是纯黑的,可以捞出来写字。所以我记忆里的颜色都是灰和黑,很少出现色彩。一种白惨惨的阳光照射在每一个人头上,阳光很亮人很黑,映衬着每个人都无所畏惧,不害怕阳光,不害怕风雨,很少见到下雨时候有伞或雨衣,下完雨地上的水也都是黑的,但我们都无所谓了,一个钢铁城市就是这样。但因为里面有人,有人就有青春,就有 情感 ,就有岁月。
所以我拍的电影都是这样,都是有机油味和铁锈色,他们说你拍的电影非常的脏,其实我觉得是一种破铜烂铁的浪漫。破铜烂铁不浪漫吗?它本身就是浪漫的。什么东西都有浪漫的机会和权利,我就是在那样的环境长大的,所以它对我来说,有审美感,也有意思。
宁浩指导《巴依尔的春节》拍摄
很多人问我,如何看待《疯狂的外星人》口碑的两极化?我其实完全没有在意这件事。
我觉得我们的电影评论,大多数还在一个文本层面上,也就是观后感,我不是说绝对,也会有很多还是能明白更多层面的人的评论,但普遍主流都相当于一篇文章的读后感,就是这个维度,这是一个非电影维度。所以我觉得在这个层面去探讨电影本体是一件非常滑稽的事情,但是行业内又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根据本体的探讨,甚至说根据艺术思潮的探讨,到底是印象派还是后印象派,到底是现代派还是后现代派,其实没有人理解或者care这件事情。
我care这件事,其实原本这才是严肃的问题,才是真正的艺术交流的问题,这才是艺术存在的最重要的问题,而不是只有 娱乐 ,好玩不好玩,逗不逗。
我觉得《疯狂的外星人》是我拍得最好的电影之一,是非常出色的电影。它所谈的问题和当下性、视角都不low啊,它是一个当代的处境和文化处境,它是一个有高度的看待这个文化处境的东西,而且它手段和手法也是比较准确,它的语言并不是一个好莱坞能够轻易复制的东西。它的这套系统只是我们中国才有的系统,故事如果发生在美国,它就不会这样走了,它就变成了另一个走向。
它是从一个旁观的角落,或者是从一个更不带 情感 投入的角度去看待整个中国的文化、西方的文化、所谓的我们建立起来的西方电影逻辑里的文明,以及外太空的文明。它实际上是从一个第三方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的,它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所谓的强弱关系到底是什么。在我的价值系统里,孰强孰弱这些都不是问题,狂妄才是问题,狂妄才是问题。
我一直拍的电影都是,所有狂妄的人受到制裁。因为人类最大的问题就是自大,就是自以为是,人类最大的问题就是觉得我们是世界的主宰,我们只要怎么怎么样就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我们只要改变身上一点小毛病,王子和公主就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只要跟人有关的、跟人性有关的事情就变成了一切,就抬到特别高,这就是狂妄。
其实人没有那么大,也没那么牛,人干不过命运。
《疯狂外星人》
4
重新寻找电影有趣的地方,现在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一个命题吧。
《疯狂的外星人》拍完之后,我就把这个系列结束掉了。因为“疯狂系列”是只有在 社会 剧烈变革时期才会出现的作品。现在的世界在走向秩序化,越来越不混乱了。
一开始荒诞成为我作品的主题,因为当时的世界荒诞。我们以前是农业型 社会 的生存结构,现在变成以工商业文明为基础的城市型生活的结构,变革会导致很多旧的和新的东西发生冲突和冲撞。旧的、新的混杂在一起,形成了特别强烈的荒诞主义色彩。在中国接近这个变革的尾声了。城市化进程,硬件部分基本完成,很多东西也基本铺到位了,逐渐逐渐地,荒诞的东西就变少了,没有那么强烈的冲突了。荒诞就变得不是一个整个 社会 的主题语言了。
我一直以来只秉持着一个东西,叫对真实的尊重——艺术和文化是生产力的镜子,它不会把 社会 搞乱,也没有什么带动性,它就是一个生产力的镜子,只是把生产力照下来而已——我就是一个镜子。
《疯狂的外星人》结束之后,加上这次《我和我的家乡》,我连拍了三个短片。短片虽然短,但它也有它的拍法,戏剧性也是短剧的方式,会不太一样。而且我也希望找点新的东西来往里头装。
《我和我的家乡》是一个命题作文,主旋律的背景下,也可以做一些探讨和实践。比如上一部《我和我的祖国》,镜头啊什么都做得比较多,比较满,这一次我尽量往后退,能少一笔是一笔,其实用一句话说出8个意思来,比一句话说出一个意思来,要难。
这次的剧本是我自己写的。在大时代、大事件的背景下,其实要去讲小的故事。
我就写了我老家的二姨妈来北京看病的故事。她是来 旅游 的时候,突然胆囊出了问题,我要带她去医院,她老躲着,觉得北京看病特贵。去了医院之后,我们的亲属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她跟我就变得特客气,还在家里力所能及地干活。我越说你不要担心钱的问题,她就越担心钱的问题。后来她女儿来了北京,说农村医疗保险是可以报销北京的医药费的,她就放松了。
上次《我和我的祖国》反响不错,这次我和葛大爷就再合作一次。
葛大爷他太特别了,他自己的那套东西总是很 搞笑 ,就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慢和不努力,他那种不努力的气质太可笑了,就是如果能坐着一定不站着,如果能瘫着就不好好坐着。但他那个不努力是在形态上的不努力,他实际上琢磨这场戏琢磨好久了,在心里过了好多遍。
宁浩和葛优合作的《我和我的祖国》
其实,三部短片合起来,也算是一部电影的长度。但这几年我没有再拍一部电影,是因为不知道要拍什么。不是因为没有时间,也不是因为疲惫,而是没有觉得什么东西拍出来有意义,拍啥?世界上又不多一个商业片,又不缺一个商业片。
如果电影就是个 娱乐 ,我也不想拍它。我还是希望,电影是一个我的想法和一部作品。现在网络上的电影太多了,过去的电影也都能找得到了。你现在竞争已经不是在跟这个时期同时代的导演在竞争,你是跟在这一百年的全世界的导演在竞争。
如果说我要拍一个剑侠片,对不起,我可以看到黑泽明,我也可以看到张彻,那凭什么要看你,你比他俩拍得好吗?你有什么新鲜东西给我?你要拍枪战片,你能比吴宇森拍得好吗?你会比美国电影拍得好吗?现在的观众全都看得到,这是每一个现代的导演都存在的压力。
而且,世界的变化太快了。我以前拍的、或者我以前准备的很多东西,可能就不合时宜了,或者是不对了。比如我以前其实还是有一些关于农村的片子啊,我写过一个关于计划生育的故事,结果现在已经鼓励生二胎了。变化太快了。
所以,你要找到一个好的模型,找不到,或者没什么,觉得无聊,大家都看过了,没有想法就暂时不拍,先看清楚再试试。
其实,如果非要拍,我很想拍一个古装片,我脑子里的一个古代世界还挺有意思的。
开车旅行是我唯一的一个爱好。前一阵我带着“坏猴子”里的吴辰珵和王子昭两个人去了趟五台山,拜拜佛,看看那个雁门关。
雁门关这个脚下有一个地方是我很喜欢的,它叫广武城,一个小村子,是我以前拍《香火》的时候发现的。那个真的是一个古战场一样肃杀的气氛,而且很雄浑,就那种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那个意思。在很广阔的那个荒野,去想想那些 历史 中的大问题,杨家将多少人在这儿守着这个关,满门忠烈,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还是能够让你自己有出离之心去看待这个世界和民族的发展。
我带朋友们旅行的地方都不是那种热门景点,都是我自己喜欢和有感触的地方。滹沱河、什么金沙滩……这些地方都有故事。血战金沙滩是什么样、在哪儿,李陵碑当时放在什么位置,杨继业可能是从哪儿跑去撞到这上头还是什么。或者说其实这是野史,杨继业根本没有撞死,杨继业应该是绝食而死,但我很喜欢探讨这些东西。
所以,我想拍一个古装片,我想那个时候肯定跟现在不一样,没有那么多的人口,没有那么多的话和语言。因为人不会这么密集地居住,所以人都不太有能言善辩的能力,少数人才有。那个世界或许是一个不聒噪的世界,而每个人一安静下来就会生出智慧。
我觉得那个时代的人会更不一样,因为定能生慧,而每个在躁动频率下的人,都只能叫小聪明或者愚蠢的聪明人,我也一样,每个人都一样。
5
我们公司门口的那个猴子雕塑,是王瑞琳的作品。那个雕塑很有意思,他其实雕的是斗战胜佛之后的状态,好伤感啊,看着那个猴子好伤感啊。它就坐在那里,回忆啊。回忆它的人生经历过的得失吧,没有什么得到,全是失去。
人生的真理就是失去所有的东西。每个人都在失去吧,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失去我的动物园。现在的动物园再也没有那个时候的意义了。虽然我也去过长隆,我也去过很多的现代的动物园。但是它所代表的意义已经变了,或者说没有那么重了,它不是青春,它也不是童年的好奇,你也很难跟那里面的某一个动物产生一种朋友式的联系,还想去专门看看它的,也没有了。
人类最终也会消失,因为人类只不过是这个世界上弹指一挥瞬间出现的一个物种,几万年的一个文明不算什么。所以什么叫意义?求存是唯一的意义,但这个意义也会消失,一切都归于空。
但没办法啊,笼子里的猴子,它能干什么呢?晃树是它的人生意义吗?你在笼子外面去看它它就没有意义,但它在笼子里面就会觉得晃树是它的意义,晃着晃着,它可能会爱上那棵树,它也会沉迷于自己晃得有多么的精彩,晃出花儿来,晃成这个样子,晃成那个样子,觉得自己晃得比那只猴子晃得好。很多称赞,也只能说是笼子里其他的猴子看到你这只猴子的时候,觉得“这猴子晃得好好”。
我觉得我的命运就是关在笼子里的猴子,我们都一样。你来工作和我拍电影,都是那棵树。每一个人都困在人世中,必须被迫活此一生,被迫找到一棵树,并认为好有意义。
我晃这棵树、拍电影,就想去试试新鲜的东西,极简是什么样的,丰富是什么,花里胡哨和简简单单我都愿意试,但无论技法有多不同,里面都有某种共通的东西,这个东西就是对于人类自大的怀疑,就是——人,玩不过命运。